【砚兰】桃之夭夭
*旧的重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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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姓联姻，一堂缔约，良缘永结，匹配同称，看此日桃花灼灼，宜室宜家，卜他年瓜瓞绵绵，尔昌尔炽。谨以白头之约，书向鸿筏，好将红叶之盟，载明鸳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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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佩之，你今日置备的未免太小气了些。”
王砚还是以那纨绔架势侧卧在那，手撑着脸逗弄兰侍郎，随手丢进一颗清凉提子入口，是香脆甘甜至极。
兰珏摇摇头抿唇一笑，不理他的无端栽赃，只抬手将王砚的酒杯填满。
“你又不是不回来了。”
王砚身形一顿，嘴角的痞笑僵硬着不知如何自处，捏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。他敛神沉思了一瞬，明明眼角水红却扯出爽朗一笑，仰头饮尽杯中之酒，神色轻松道。
“自然是要回来的，毕竟还有心上人在此。”
兰珏拿了酒坐到王砚旁边，给两人都重新添了酒，笑道。
“我便等你回来。”话落臂抬，一杯热酒下肚，兰珏纵是无事，倒是将王侍郎看的拧紧了眉头。
兰珏觉得他好笑，便真就笑出声来，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抚王砚的眉头。
“墨闻莫要担心，我这胃疾这几年被你惯的已不至于喝杯酒就要闹腾。”
王砚这才神色放松几分，倒还是将兰珏手中的神仙醉换成了他常饮的淡茶。
“那也少喝。”
兰珏眉开眼笑地看着王砚动作，也不做反驳，有些时候他真挺愿意王砚管着他的。
两人靠的又近了些，王砚顺手勾着兰珏的玉手抚弄，兰珏本来是不难过的，只是突然被这温柔的触碰冲破了心关，一时心乱，所埋藏起的愁思不舍便都溢了出来。
“此次，万望墨闻小心，我在家中等你回来。”声音陡然低落下去，浸着离别愁绪，透着不舍相思。
执手相看泪眼，竟无语凝噎。
王砚将兰珏的手攥紧，只郑重道 “佩之安心。”
时光流转，秋去冬来，距王砚离家之日已过两月有余，大雍已是进入了冬季，想必边关定是更加寒冷。
这两个月他们之间通信不少，多是两厢慰问相思之言，那日兰珏在家侍弄那盆兰花，好好的不知为何心下慌乱，只好拿出王砚寄给他的信件看了又看以解心中忧患，可效果实在甚微。
日月轮换，又是过了两昼夜，却是传来了兰侍郎告假半月的消息。而这边兰珏正百里加急赶赴边关，纵使已是最快速度，行至边关也已经是三日后了。
王砚这边刚从校场回到营帐，掀帘而入却发现帐中已有人在等待。
一头墨发被半绾着扎起，身着淡紫色的圆领袍，负手而立，矜贵清冷非常，这不是兰珏又是何人。
王砚征愣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缓过神，只知道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兰珏看，一动不动，呆愣的要命。
兰珏不由得一哂，向王砚走了几步。
“墨闻”兰珏伸手去碰王砚的脸，再开口已是颤音“你瘦了好多。”
王砚将脸上的温热抓进手中，一用力将兰珏拽进怀中紧紧圈住，王砚身上的甲胄有些凉，仿佛将边关的肃杀与冷寂都传了过来，兰珏本来应该感觉冷的，但是他却觉得热，从心脏开始，周身都被一股暖流侵袭，两人相拥无言良久。
待王砚理智回巢，才赶紧拉着兰珏回床榻坐下，拿了他的狐绒披风将人裹好，沉了沉悸动的心询问兰珏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我同圣上告了半月病假。”兰珏握着王砚的手如实答道。
王砚眉头一挑，凑近兰珏与他额头相抵，笑道“你这是欺君。”
兰珏微微低了下头言，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却是惹得王砚又是一阵闷笑，捏了捏兰珏的面颊逗弄道“一向克己复礼的兰大人竟然也学会离经叛道了吗？想来兰大人定是欢喜我至极点了。”
兰珏被他撩拨的眼睛水润，耳尖樱红，竟也没有反驳。
翌日，兰珏果不其然睡到了日上三竿，能听到帐外皆是将士们的奔忙声，兰珏不由得一阵心虚惭愧，脸颊绯红。
“醒了？”
王砚掀帘而入，拿了一碗米粥递给兰珏。“吃点东西，我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。”神色神秘，兰珏无奈一笑算是应承。
两人收拾妥当，王砚带着兰珏策马而去，兰珏是会骑马的，只是在京城出入更多是靠马车，此时在如此辽阔的草原驰骋，又有爱人相伴，心下尽是快意。
王砚带他去了一处庙宇，此庙不大香火倒是鼎盛。
“这是什么庙?”进入庙宇的兰珏看到那并不认识的金像，向王砚问道。
“祖神庙，供奉的是元灵祖神，最原始的道祖。”
王砚解释道。
“来这里作甚?”
王砚深深望了兰珏一眼道，“同你成亲。”
兰珏看着王砚眼中的认真愣住，“成亲？”
“就是成亲。”
王砚拉住兰珏的手，眼神沉沉，像是有些后怕般说道。
“你来时的前几日，我率兵同敌军打了一仗…剑入心口，差点儿没缓过来。我快死的时候就在想，不行啊，我答应了你要回家的。”
“佩之，我想同你成亲，求个心中踏实，世人无法与我，我便自己与我自己。”
兰珏听着身子已是微微颤抖，眼眶通红的望着王砚。
怪不得，怪不得昨夜王砚不肯脱了上衣，怪不得他离京前两日心悸不断。
“佩之，我没有三书六礼，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只有王砚一人，以祖神作证，皇天后土为鉴，你愿不愿意同我荒唐。”
兰珏眼睛水红，眼中晶莹不断下落，一言不发，只是拉着王砚在金像面前跪下。
一拜祖神，此意不灭。
二拜天地，此心唯一。
三拜彼身，与君同进。
祖神作证，天地共鉴，此意不灭，礼终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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